倒霉蛋勋鄜

反复无常的倒霉蛋复健

【魏白】白小西的心愿礼物



  

贼甜小白白一点都不酷预警!!


  

脑洞贼清奇预警!!


  

希望你的英语还不错脑洞还大…












  

00


  

见过乔送给鸥的那一匹俊朗的白马,白小西心里痒痒的——银丝般的鬃毛随风飘摇好像在他心头搔痒。


  

好看,想要。


  

白小西不是那种把钱看作宝贝东西的人,他从不拿钱当钱。


  

他当命。


  

所以他灵机一动,他可以给圣诞老人写一封信来实现他的愿望。至于为什么不到圣诞节愿望要找圣诞老人来实现…可能是因为亲切吧。


  

于是他写了一封很草率的信,潦草几笔,检查都懒得,只把信折好,扯了桌上一缕金棕色的毛塞进信封,把信投入信箱。


  

转身时信箱一阵金光散开,随着天边地平线处泛起一道极光样的波纹,如海的轻波,很快归隐于泛起鱼肚白的天际。


  

晨曦未至,信先到了。



  

01


  

我曾经是魏饭,生活在中世纪的欧洲,做过厨子和医生,是一个苦命的孩子。生活以痛吻我,而我却报以生活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。


  

所以我下了地狱。


  

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最近正在竞争上岗。


  

“哎,阿花啊,”说话的是撒旦,我的上司,目前我的职业就是他的贴身助理,简称跟班,俗称狗腿。他甚至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倒霉狗名,“我交给你个任务,干好了,我提你做2013-11区的新死神,怎么样?”


  

我蔑视地扫了他一眼,当然是在背后,轻蔑地说:“得嘞撒老师您吩咐!”


  

并不能怪我势力,这2013-11区的死神是个罪深孽重的老混蛋,打我四百多年前来的时候他就在那干了,做了这么多年终于赎清了罪,准备转世去了。


  

他可没少攒好东西,他的一身黑袍,袖口领口下摆都是拉风的烫金。一把弯镰刀漆黑透着寒光,就好像满月午夜沐浴着皎白月色的墓碑,一颗琥珀色的猫眼石镶在上面露着诡异的色泽。更别说那兀鹫一般的黑色翅膀。


  

不干是傻子。


  

于是,带着撒旦精心准备的喷火小马,我搭上了去人间的绿皮货运电梯。


  

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能叫撒旦送马,但是想起撒老不靠谱嘱咐的“千万看好,这货要是尥蹶子估计会有点麻烦”,我还是拽紧了绳子倚在这小畜生身上。


  

我还没正式走马上任,技能没点亮,从十八层地狱去人间只能坐电梯,破电梯还是上个世纪的东西,走得贼慢,牵着马不能买客运票,只能跟这畜生挤货梯,气得我倚在它身上睡着了。


  

你别说,这好马倚着睡觉确实舒服。



  

02


  

到达人间的时候天边已经擦黑了,我没有圣诞老人那种定位人家家的本事,只能拿着信寻着气息去找写信人,白小西,名字挺可爱。


  

信是才写的,所以气息很重。信里还夹着一缕很好看的毛,长长的看起来像是某种食草动物的毛,比如马啊鹿啊之类的。


  

毛上还带着一种特别的香气,轻嗅仿佛随之置身浩瀚星空之下一片雪原,璀璨的星光和蜡烛暖光照耀着雪的凉沁气味。


  

托这个味道的福,我很快找到了他。


  

在一个足球场,刺眼的灯光打在绿茵场上唤起我不好的回忆。我上一次来人间是八十年前的圣诞节,那天灯光也很刺眼,在某个城市,无数的死神天使,带走了数以万计的鬼魂,人手不足,我被带上来充数。


  

那样的血腥,灰暗,让在地狱中呆了四百年的我都感到胆寒。


  

甩甩头抛去心中的压抑,我披上披风展开翅膀飞进了绿茵场,马被我提前安置在了一处荒郊乱坟岗,在那它比较放松。仗着没人看得到我,我落在了一队的球门上,坐在门框上,垂着腿。


  

在观众席的呐喊声中,我隐约可以分辨出“白小西”三个字,看来他是在这里没错了。那股令人神往的雪花味道也傲慢地飘在荷尔蒙爆棚的空气中。


  
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带球冲破了封锁线,长驱直入,转眼就到了我的眼前,一脚破门干净利落,观众席立马爆发疯狂的欢呼。


  

球入球门他抬起眼眸,同样是漆黑,但是跟我的一身黑都不一样,他的眼睛是小鹿一样的清亮,灯光跌入仿佛坠入深千尺的清泉,又好像繁星漫天。


  

就好像雪扑面袭来,那股香味浓了许多,我似乎感觉到细小的冰凌从我脸上略过。


  

他的视线扫过来,愣了一下,片刻才有点木讷地转身跑向队友,我这才恍然意识到他好像可以看到我,这样想着又觉得他有些眼熟,我好像八十年前见过他。


  

莫非,他是个天使?


  

我心头一沉,说不上来的失落,好像刚开的花被霜打了。



  

03


  

比赛结束我在体育场门口等他到入夜,直到林立的楼房之间,一轮圆月初现身影。他的队伍赢了,他喝了酒,然而一身酒气也盖不住雪花凉意。


  

“白小西先生?”我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,我没脱披风,但是他还是闻声抬起头来,黑色的眼睛雾气氤氲的,这让我确定他确实可以看到我,也就是说,他不是人。


  

我当然不是在骂人。


  

他两手叉腰,背微微躬着,鸦羽样的睫毛轻轻闪着,在脸上打出一片影影绰绰,微醺使他的脸色绯红,呼吸有些重,球衣随着他胸口起伏,使我可以看到里面白皙的皮肤。


  

太欲了。


  

我咽了口口水。


  

“怎么?”他开口了,声音冷冷的,很清爽,我清了清嗓子表明了我的来意,顺道不着痕迹地赞美了一下他:“那马跟你挺配的,好看。”


  

“撒旦,”他摇摇晃晃地举起手指,转了几个圈也没指中我的鼻尖,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微醺,“送我马?”他指了指自己,一下子靠近我,酒气中夹着一句调笑:“你英语不好吧大哥。”


  

我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扶正,他眼角有一颗泪痣,像白玉上镶金,简直是绝世珍宝的点睛之笔。


  

贼好看。


  

虽然我没明白老撒送马,跟我英语好不好有什么关系,但是我还是敷衍的应了小醉猫一声。顺道不着痕迹地把他往我怀里一揽。


  

“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去看看马吧。”不管怎么样我得先把他拐跑吧,有了这个目标,不管他意下如何,我一手揽腰,一手托腿把他公主抱起来,展开今儿才新得的翅膀,双翼一振,稳稳地飞起来。


  

他倒没什么惊讶,一手揽着我的脖子。风摆弄他的刘海,我早已停工沉寂了四百多年的心仿佛突然开始挣扎。


  

凉风环绕着羽毛吹得我晕晕乎乎,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——贴近的胸膛使我可以感觉到另一颗扑腾个不停的心。



  

04


  

白小西小先生突然要吃糖葫芦,任我说什么也不听,一撒手一扭腰从我怀里跳出来,我吓得扑棱掉了好几根羽毛,所幸我马上捉住了他模仿翅膀张开的小细胳膊,一把把他拽回怀里。


  

软软香香的实感抱在怀里安心了许多,我才后知后觉自己自作多情,人家可是天使,张开翅膀不知道有多么好看呢。用得着我。


  

好在他对我的动作没什么反应只是撇了撇嘴,又嘟囔了:“要吃糖葫芦。”砸吧砸吧嘴一歪头靠在我的颈窝,几百年没有血液流过的冰冷是僵的,而他身上的凉意是雪堆的松软柔和。


  

我脑子一抽,没多想,就抱着他落在一个胡同。好在还有一个小超市开着门,门口的一根木头上,灯光下还有支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闪着诱人的光。


  

我扭头看他,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。


  

实习期滥用职权应该不至于被上司砍死吧。


  

于是,在我穿上这身拉风行头的第一夜,我拉着一个小天使,偷了一支糖葫芦。


  

得到满足的白小西显然很开心,右手攥着棍儿,左手两支手指捏着糖葫芦前面签子露出的一个小尖,一口咬在糖衣上,清脆的迸裂声,在无人的胡同里昏黄的灯光下回荡。


  

“原来你是个死神啊,”他说,我一门心思看他,没有搭茬,“八十年前我们见过,记得吗?你抱我来着。”


  

他抬起眼睛,精明得像是从来没有醉过,嘴唇上沾了糖,看起来更加水润,就像一颗刚从水里拎出来的樱桃。


  

他把糖葫芦递到我跟前,手腕一扬凉凉的山楂触到我的嘴唇,他只把糖衣啃掉了,剩下山楂独自在签子上红彤彤的。


  

或许是被我看得羞了,他勾起嘴角把脸瞥到一边去,我握住他的手腕咬下了那颗没有糖衣的山楂。


  

愣是没尝出酸味来。


  

“我去天堂找过你来着…”他收回手,继续啃着糖衣,不过这次他左手揪着他的衣角,脸不知道是不是被糖葫芦映得,显出红晕。


  

他的动作跟几十年前一样,在灯光下,揪着衣角,那一天的他特别无助,我才想起来我是抱过他没错,我抱着他送给了一位大天使。


  

“你也亏得不知道我是在地狱,”我说,“你跑下来也受不了那环境,你这细皮嫩肉的。”


  

我捏了捏他的脸,软滑,手感真好。


  

“去,别跟我这儿抠抠索索的。”他甩开我的手,并没使什么力气,我倒觉得他是口是心非。


  

跟我这儿玩欲擒故纵。


  

我抓住他的手腕,一手揽住腰,让他背靠在我怀里,一带,飞起来。


  

太阳的余热基本散尽了,现在的风更凉了一些,他轻轻打了个寒颤,缩进我的披风里,发梢蹭着我的侧脸。那股雪一样的奇异香味充满了我周围的空气。我不由得紧了紧手,握着他那小细腰。


  

美人杀人不用刀,勾魂摄魄全靠腰。


  

我特意没有飞得太高,抱着小美人穿过了城市的万家灯火,憋了四百多年我从未有时想此刻一般渴望人间,不舍得放过一缕扑面而来的风。


  

如果这万家灯火有一盏属于我。



  

05


  

马丢了,在我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,冷汗瞬间布满了后背。乱坟岗一阵阴风,我打了个寒战。我没有赶在午夜前回来,午夜时分有什么唤醒了不该有的东西,或许是借着今夜的满月。


  

我来不及想什么,被远处的火光刺痛的视线。几乎是我发现火光的同时,我的手里出现了一打名簿,将近百张,死亡时间从十几分钟到数小时后不等,死因无一例外都是与一场大火有关。


  

我一瞬间仿佛回到八十年前,火光滔天的那一天,嘶喊遍野的那一天,万鬼同哭的那一天,绝不能再重现的那一天。


  

我真的没想到,我第一次用着把拉风的镰刀居然是灭火,镰刀足有我一般高,刀锋近一米,漆黑的寒光,映着满月冰冷的惨白的光,我对白小西说:“你在这儿等我。”


  

其实我估计他是等不到我了,马是撒旦的马,火是地狱的业火,水灭不得,我只能杀了马,才能灭了火。


  

那马活得比我都久,一身本事,最好的结果,最多是我跟它同归于尽。业火灼魂,灰飞烟灭。


  

这是我的职责。


  

我从未觉得夜晚如此令人胆寒,就像生命畏惧死亡,鬼魂也畏惧消失,魂飞魄散之后是什么,就像活着时想死后会是什么——一片混沌,黑暗无光。永远的失去意识,失去思考,失去自我,是最令人恐惧的。


  

死了还可以转世,地狱虽然痛苦,可我还是我,那么消失,就是彻底磨灭吧。在肆意的火舌面前,我这样想。


  

烈焰的温度比岩浆更炽热,我握刀的手在颤抖,我必须一击致命,因为一旦窜入这团火焰,不用多久,我就会永永远远的消失了。我怕了,但是我得去,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唤醒那不该出现的东西,我只知道我必须让它重归沉静。


  

这是我的职责。


  

对着那一片刺眼的火红,我提起了刀,我扇起了翅膀,我跃得很高只能模糊地看到火焰中心的一个黑影,眼一闭,心一横,我拼尽全力落刀斩去。


  

挥刀而下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被撕碎的痛苦,没有让人融化的高温折磨,而是一阵凉沁。


  

是扑面而来的雪花凉意。


  

我猛地睁开眼睛,白金色的光芒铺满天空,星空被揉碎成漫天飞雪,白色的,柔和的,清香的,凉涔涔的雪,如天使的羽毛扑面而来,细小的冰凌包围我。


  

我仿佛听到阔别几百年的圣诞欢歌,驼鹿的铃铛在夜空飘雪的云端作响。圣诞老人驾车飞过,领头着那一头金棕色的小鹿,挂着亮红色的铃铛,就像白小西的糖葫芦。


  

原来灰飞烟灭是这种感觉吗?活着的时候我最喜欢圣诞节了,爸妈陪着,盼着圣诞老人和他的小鹿。


  

能在彻底归于天地尘埃之前再一次见到,听到,想起来,感受到,真好。


  

生活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是最后一次服务还是很周到的。


  

五星好评。


  

如果能让我再与小天使道一声别,看他用雪白的挥散金色柔光的翅膀回到星辰那端的天堂,那更完美了。希望他不要在那里等我太久,最好一会就不耐烦地走掉,因为他只穿着球衣和一件风衣。


  

凌晨时分,有点冷了。



  

06


  

我睁开眼睛,这是我没想到的——我好像还活着?哦不是,还死着?还存在?我看了看自己的手,袖口被烧了一个小洞。


  

我诧异地扭过头,看着眼前一座冰雕,那小畜生惊恐的小眼睛被冰封定格在一个滑稽的模样。


  

我的刀也被冻在了马头上,还没有劈到要命的地方,只是刀尖刺到了马耳。这马以后可能得改名叫一只耳了。


  

是谁救了我?


  

我扭头寻找,不找不要紧,这一找,只见几米开外的墙角站着一头鹿,驯鹿,脖子上一根红色的漂亮丝带系着一只红色的大铃铛。


  

他金棕色的皮毛上还泛着金色的柔光,冰雪结在毛的尖上,结成一个个小冰球。


  

圣诞老人的鹿?!


  

我走近他,他抬起头来看着我,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从他清亮的小鹿眼中看出担忧三分安慰七分。


  

他下巴上雪白的毛发还粘着一块糖,我低头看了看地上一串沾满尘灰被扒去了糖衣的山楂,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

  

“白小西?”


  

他点了点头。


  

“让我猜一猜,你该不会是想要给你家上司写信结果一着急写错了吧。”说着我从披风底下的衣服里掏出信,金色的墨水龙飞凤舞地写着:“Dear Satan,给我寄匹小马好不好嘛!!!”


  

小鹿眼神一滞,先是难以置信地点了一下头,随后疯狂地摇头,铃铛叮零零得震得我耳朵疼。


  

这就明白了,他本来要给圣诞老人写信,结果写错了。


  

现任的圣诞老人那是谁?是老撒的老相好老何。老撒一看信里夹着圣诞老何最疼爱的小鹿毛就明白了,怎么能放弃这样一个巴结人家的好机会,于是就有了我十八层地狱送马的荒唐快递。


  

他扭过身不看我,留给我一个雪白的小屁股,毛茸茸的小尾巴轻轻地摇摆,一抽一抽地勾我。


  

这不是诱鬼犯罪是什么!


  

“您这英语也够差的啊。”我说,调笑着一把拍到毛茸茸的屁股上,想着要好好逗逗他。


  

那看起来雪花一般柔软的毛逆着撸其实会有点扎手,但是顺着的时候非常柔滑,拥有着清新的味道。


  

手感真不错。


  

若不是下一秒眼前一阵金星,我真的觉得今夜是繁星跌落,万家灯火,好嗨哟。


  

话说回来,鹿踢人可真疼啊。



  

07


  

八十年前那个圣诞节,送礼物的小鹿调皮乱跑迷了路,真的到面对着漫天火光和万鬼同哭时,他真的怕了。


  

接连几天见不到太阳,见不到月亮,见不到天,见不到风,厚重的炮灰压着生命伏于后土,回到他们来时的路上。


  

他惶恐,他惊惧,直到有一个黑袍的哥哥把他抱到怀里,轻轻地拍拍他的脑袋:“别怕,有哥哥在呢。”


  

一句话,他就记了几十年。


  

他一直笃定这样善良温柔的人一定是个天使哥哥,只是他还没有找到。直到他在球门上看见他垂着腿摇晃,嘴角轻挑着香甜的梨涡,背后有黑色的翅膀,黑色的镰刀。


  

地狱里原来也有天使,黑色的而已。


  

他是写错了单词没错,但是无论是八十年前迷路的意外也好,八十年后寄错了信的意外也罢,他身上的意外总是那么美好。


  

那个送礼物的死神哥哥,才是白小西最好的礼物。



  

END.


  

*圣诞老人Santa  撒旦Satan没错就是一个这么无聊的梗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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